期刊介绍
期刊导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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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春青 程正民 赵勇 等 | 中国“文化诗学”研究(2)
我觉得都是一个意思,总之就是就这个文本本身为什么好,好在哪里去阐释。新批评、俄国形式主义都是这个路子。什克洛夫斯基曾经说过一段很有名的话,他拿纺织厂作比喻,说他感兴趣的不是在国际市场上纺织品的价格,也不是托拉斯的政策,他关心的是纺织品怎么制作出来的的。我觉得从学术渊源上来说,这应该是从康德的哲学美学引申出来的审美诗学的研究路向,当然后来索绪尔的结构主义语言学也成了一个很重要的基础。康德是它的哲学基础,加上索绪尔的语言学基础,形成了以文本为中心研究路向,影响巨大 。另外一条路向则不是关心文本如何是美的,而是去研究这个文本意味着什么,表征着什么,它背后的一些社会的、文化的、历史的因素,或者说动因是什么,它是关于什么的。追问是什么外在的因素对文本产生了影响,体现了一种什么样的文化精神、政治倾向,或者意识形态等等。我觉得这是一种完全不同的研究路向。这两种研究路向不能说哪个高哪个低,也不能说哪个好哪个坏,但是它确实是两种研究的路子,各有各的目的,不能互相取代,也不能把它融合起来。认为两个都好,就搞一个既是文化的,又是审美的研究出来,这在逻辑上是混乱的、不通的。 你要么是布尔什维克,要么是孟什维克,你别什么都是,你不能又是这个又是那个,这是不可能的。我们也一样,你不要既是审美的又是文化的,那你到底是谁呢?只能说谁都不是。所以说呢,研究路子各有各的价值,都是可以选择的。但我觉得有一点是可以做到的,就是文化诗学必须借鉴审美诗学、或者说形式主义、文本诗学的很多的具体的、技术层面的因素,就像詹姆逊、伊格尔顿他们做的那样,他们对结构主义、形式主义都有吸收,但是他们的立场是马克思主义的,是一种意识形态批评,一种政治批评,他们的基本立场是不能变的。总之,我的意思是,文化诗学当然是以文学为研究对象,否则就不叫诗学了,但文化诗学绝对不能以“审美”为核心,否则就不是文化诗学了。既称为文化诗学,又要以“审美”为核心,这是逻辑的混乱,是不通的。作为审美诗学研究对象的文学是静态的,是一幅美丽的画面;作为文化诗学研究对象的文学则是动态的,是一种“事件”,简言之是文学文本或文学观念在其形成过程中与各种社会文化因素的种种关联。因此,在文化诗学的视域中,所谓“审美”也是一种文化的和历史的现象。在这个意义上说,文化诗学也就是“文学文化学”。
现在还有一个困惑,我现在说的这个文化诗学的研究路子,应该说和西方的文化理论是有着密切的关联。新历史主义就是诸种文化理论的派生物,属于后现代性范畴。审美诗学则是现代性的产物,它的根基其实就是审美乌托邦,旨在追求一种超越的、纯粹的精神空间,拒斥一些功利的、政治的、意识形态的东西。我觉得它们属于两个不同的范畴。但是现在有一个问题是:文化理论已经式微了,“理论已经死了”。在“理论之后”我们这个“文化诗学”的路子怎么走下去?它要解决什么问题,要向哪发展?这是需要大家思考的。我们知道在“理论死了”之后,或者在理论还没“死”的时候,“美学回归”、“回到文学本身”等,已经是个很强大的声音了。很多人(例如苏珊·桑塔格和哈罗德·布鲁姆)认为搞理论批评、文化理论这一套是对审美的亵渎,是对诗学的背叛,主张应该恪守审美的立场。我个人认为经过了后现代思潮的洗礼,经过了文化研究以后,完全地回到康德、席勒那个意义上的审美,即无功利的审美,可能是有问题,其可能性是值得怀疑的。文化诗学如果是一种可能的研究路径的话,如何去发展它、完善它,让它具有对当下的各种文学现象和经典的文学作品都具有阐释的有效性,我觉得是需要研究和探索的。最主要的是我们的文化诗学不是一种理论,而是一种实践,在我们各自的研究领域中,如果认同这种这种方法的话,怎么去体现它,这也是个需要进一步思考的问题。我的观点基本上就是这样,大概要点给大家摆出来,希望大家来各抒己见。
程正民:
当时是这样,咱们在连城搞了一个会(指2016年10月底在福建连城召开的“文化诗学与童庆炳学术思想研讨会”),开会之前我在《北师大学报》上看到李春青发的一篇文章(指《论文化诗学与审美诗学的差异与关联》,《北京师范大学学报》2016年第5期),不知各位看了没有,讲审美诗学、文化诗学的关联和差异。开会前看得比较仓促,大会上我也发言,但没有展开交锋,但到了小组会上我也放开讲,提了几个问题,一个是文艺学有没有灵丹妙药,就是有没有灵丹妙药可以解决一切矛盾,还一个就是文化诗学的研究对象到底是什么。我觉得这个问题需要大家来讨论讨论。我就建议大家如果对这个问题有兴趣,应该好好看看《童庆炳文集》的第十卷,第十卷比较全面的搜罗了他写的相关文章,和他对这个问题的看法。童老师确实下了很大功夫在琢磨,文化诗学的进一步深入的相关问题。里头主要谈文本和社会的互动互构,这个问题他结合一些案例往后深入了。童老师算是一个对文化诗学从理论上到实践上下了功夫来研究这个问题的人。我搞文化诗学和他这个路子不完全是一回事,我研究的巴赫金的文化诗学,虽然也叫文化诗学,但跟这个并不一样。所以刚才春青讲的是对的,各个地方的路子都不一样,美国有他新历史主义那个路子,童庆炳的文化诗学是一个路子,巴赫金讲的这个文化诗学也是一个路子。巴赫金这个路子本身没有命名,是我根据一本书给他命的,后来钱中文还问我这个东西怎么来的。我说他们俄国有个人写这个东西,他是从哲学来谈的,我是从文学来谈的,不太一样。谈完以后,我这篇稿子《文学评论》它就要了发表了。再后来我又搞了一个钟敬文和巴赫金的文化诗学的比较,《文学评论》也要了。
文章来源:《文化学刊》 网址: http://www.whxkzzs.cn/zonghexinwen/2020/0915/446.html